◇ABO设定,设定随意
00
皮克知道一个秘密很久了:
罗纳尔多和梅西这对世人眼中的足坛模范夫夫,实际上是假结婚。
这个秘密一直深藏在他的心中,哪怕是他喝断片的时候,他也从没有向旁人透露过半个字。哪怕是对着一些与他关系密切的朋友,他都从没有说漏任关于这件事的一星半点。
他把这个秘密守得很好。
好到有时候他自己看着那两人在一起的样子都险些信以为真了。
在好几次颁奖典礼上他看着好友与罗纳尔多互相注视的眼神时,他都觉得这是他们日久生情的表现。
但让他保持了一份清醒的,是梅西半年一回的苦不堪言的发情期——私人医生曾经劝他,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着想,每半年都要停用一回抑制剂。
罗纳尔多并不会陪着梅西度过他的发情期。同样的,皮克也不知道罗纳尔多是怎么处理自己的发热期的。
这会儿,梅西正缩在床上,用厚厚的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其他队友们对此一无所知,他们都以为梅西这会儿要么是在马德里,隔壁俱乐部那位头牌的家里,要么就是在巴塞罗那他自己的家里,由他的Alpha陪着。
事实的真相却是,在他完全丧失意识之前,皮克把他带回家了,让他一个人在家里熬过这一周。皮克留在客厅里的唯一用处,就是隔上一段时间去查看一下梅西的情况,在有情况的时候联系私人医生上门。
这个秘密实际上不止有皮克才知道,当初坐在一张桌子上协商让这两位足坛巨星假结婚的双方俱乐部高层都知晓这件事。皮克不止一次痛恨当初这些高层们的决定,把梅西推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火坑。
梅西的情况有些特殊,在人们发现他是Omega之前,就连他的朋友们也都以为他是个Beta。不知道是否与他幼年时期缺少过成长激素有关,过了大部分人觉醒自己第二性别的年龄之后,梅西依然没有分化出自己的性别。
虽然说为了防止性别歧视,足联允许球员们用合法的方式隐藏自己的信息素气息以及性别,但在巴萨这样的俱乐部,尤其是在一线队,你基本上看不到拥有Alpha性别以外的球员。每一回赛后的更衣室对于球员们来说都是地狱,每个人都无法收敛住自己过于活跃的信息素,各式各样的充满侵略性和攻击性的信息素就在不算太大的空间里摩擦碰撞着,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有人因此打架。
皮克刚回到巴萨的那一年就喜欢在更衣室里找梅西一块儿待着——或者说,大家都乐意这么做。梅西身上并没有什么会让人觉得难受的信息素味道,你也不会从他身上感受到Alpha的压迫感。没有人怀疑过他的能力,即便他不是Alpha,谁说Beta里面不会出现举世震惊的天才呢?
后面发生的事情总是让皮克感到自责:他对于自己的好友的关心远远低于他自己所想。
时隔几年,当他重新回到巴萨,回到他十三岁时就想要保护好的朋友身边时,却忽略了性别上的问题:他和别人一样,理所当然地以为,他的朋友虽然在球技上向世人展现了他天才的一面,性别上却只是平庸的Beta。
这一点错误的认知让他放松了警惕。
直到梅西刚过完22岁生日几个月的时候,他毫无预兆的姗姗来迟的第二性别觉醒,让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向着无法挽回。
皮克很难忘记当时的情形:罗纳尔多半搂半抱着脸色通红看上去完全失去意识的梅西,有些惶急地站在路口。皮克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他在接到罗纳尔多的电话就赶过来了,只是那时他们都方寸大乱,完全忘记了以他们的身份而言,这件事应当极隐秘地处理。但当时的皮克只知道机械地打开自己的车门,和罗纳尔多一起把梅西塞进了车里。
没过几天,罗纳尔多搂着梅西的照片,以及梅西实际上是Omega的消息就被传开了。
皮克完全能理解罗纳尔多当时处境的尴尬:他才到皇马没多久,还没在西甲踢出属于自己的好成绩,就莫名地卷入了这样的事件当中——何况他还是出于好意把当时突然在一群Alpha中觉醒了性别的Omega救了出来。这件事于情于理都他都没有任何做错的地方。
只是让皮克感到惊讶的是,在一起商量怎么解决这回舆论的时候,高层们没有想到将这件事开诚布公地解释清楚,反而希望两人能够将错就错。
皮克当时自然是反对的,但俱乐部层面考虑的问题就比他想得要多多了。
“我们要怎么解释——一个刚觉醒性别的Omega,在那种地方,被皇马的新援引——一个Alpha发现了,还被拍到了举止亲密的照片。这件事如果不这样处理,别人会怎么看待梅西,怎么看待巴萨?”
“可莱奥是陪他的朋友一起去的,他只是参加一个普通的聚会,性别觉醒只是个意外。”
“那么,为什么不是他的朋友扶着他走出来,而是罗纳尔多?”
皮克知道这些都是巧合,但当几个巧合巧妙地撞在一处时,你很难控制住别人不去做多余的联想。
“皇马能够答应这件事已经是我们做出最大努力之后的结果了——你也知道,一个Alpha的身上出现这种事,人们只会觉得他有些风流。而在Omega身上出现这种事情——”
皮克从会议室出来,看到低着头盯着自己脚尖看的梅西。他才刚刚度过了非常不舒服也相当不愉快的成人礼,获得了一个恐怕他自己也没想到的性别,又即将要和另一个Alpha拥有法律上的关系。皮克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的朋友。
梅西抬起头,看到了他,给了他一个安抚性的微笑,然后说:“没那么糟糕,杰瑞。”
皮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揉乱了他的头发:“当然没那么糟糕。”
01
“你真的不用去巴塞罗那吗?”马塞洛突然问道。
罗纳尔多回过头:“我?巴塞罗那?我哪儿都不会去。”
“可是你刚刚一直心神不宁的。”马塞洛指出这一点,“再说了,俱乐部是绝不可能在这件事上拒绝你的告假的。”
“你知道我不会去的。”
“你们在一起五年了,你们却从来没有一起解决过发情期。”这一点上,老实讲,马塞洛是十分佩服这两人的韧劲的。如果让他一个人咬咬牙坚持挺过所有的发情期,他一定会发疯的。
“我们没有在一起过。”罗纳尔多再次强调了这一点。
“那你们怎么办?这么耗着?耗到哪一年是个头?”
“只是时间的问题。”罗纳尔多说,“好了,别只顾着说我的事情了。”
“可再怎么说,他都是你的法定Omega。除了你,他的发情期还能找谁?”
“他说过了,他有自己的办法……”罗纳尔多的确这么被告知过,自然也不会再自作多情跑到巴塞罗那去。
“他能有什么办法?除了找别的Alpha帮忙,我想不出还有什么……”马塞洛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看到罗纳尔多的脸色已经变了。即便他再怎么申明自己不是真正的梅西的Alpha,但只要是Alpha,都会有很强的独占欲和保护欲,尤其是对着与自己有关的Omega。暂且先不提他们之间有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就法律关系而言,他们再正规不过了。
“那也是他的自由……”罗纳尔多显然不愿意多说了。
但他没能继续训练下去,他被教练叫停了。
“克里斯,我差点忘记了,幸好有人提醒我了。你应当回家去陪你的omega了。”
罗纳尔多想拒绝,但这里没有他拒绝的余地,任何有合法伴侣的Alpha都不应该对自己的需要帮助的Omega视而不见。何况他和梅西这五年来给外界所有不知情的人的印象都是,他们是相当恩爱的一对。即便场上是对手,各自都有相当不错的发挥,但到了场外的时候,他们总是能有各种各样发糖的方式。
“说真的,就算是做做样子,你也该去巴塞罗那了。如果媒体们发现这个时候你还在马德里训练,我估计明天头条就是猜测你俩是不是打算离婚了。”马塞洛开玩笑地说道。
罗纳尔多想了想,倒是觉得马塞洛这句话说对了,他确实应该去一次巴塞罗那了。
梅西给过他自己家的地址,只是他几乎不怎么去。就像梅西也几乎不来他的家里一样。他们都非常有默契地保持着距离,哪怕他们在人前也曾拥抱过,也曾有过让别人面红耳赤的亲吻。
罗纳尔多驱车前往巴塞罗那,在常住的酒店与梅西的家之间纠结了许久,难得选择了后者。
他刚带着满腹的纠结来到梅西的家门口,就看到皮克从里面急匆匆地走出来。
他这才意识到梅西告诉他的,自己的解决方法是什么。这也让他想起了,在刚刚觉醒性别的那会儿,即便是失去意识的时候,梅西也一直保持着警惕,直到皮克把梅西接过去的时候,梅西才放心地彻底晕了过去。
他早该意识到,皮克才是那个对梅西而言与众不同的Alpha,倒是他,多管了一回闲事,阻止了原本应该在人前大大方方走到一起的两个人。
他正打算倒车离开的时候,皮克已经看到他了。
“等等!”皮克叫住了他,拉开了梅西家的门,朝着他跑过来。
“我没想到你在这儿,我这就离开。”罗纳尔多向皮克解释着。
“不——听我说,你留在这儿看着莱奥,我正要去叫医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医生?”罗纳尔多疑惑地皱起眉。
“莱奥的私人医生——他的情况不太好。正好你来了,我去请医生,你去看着莱奥,如果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记着一点,无论如何,不要给他吃抑制剂。”皮克匆匆忙忙交代完了,又匆匆忙忙离开了。
罗纳尔多努力消化了一番他刚刚听到的话,梅西的情况难道不好?
他的心一下提起来,他顾不上停车,直接拉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往屋内跑去。
走进屋内,没有预想中那样浓郁的充满整间屋子的味道,空荡荡的房间里什么味道都没有。他正在疑惑,便听到一个房间突然传来一大串重物落地的声音。
他没有迟疑,又快速来到这个房间门口。
他没有多想,直接一推开门。某个瞬间,他觉得自己简直是点燃了一个气味炸弹的引线,属于Omega的香甜的味道直接在他所有感官上炸开。
感谢他来之前吃的抑制剂,他保持住了自己的清醒。
他晃了晃脑袋,这才看向室内。
地上散落着很多东西,那张大床上现在没有人,梅西正蜷缩着身子躺在地摊上。
罗纳尔多几步走过去,试着把梅西扶起来。
他刚触碰到梅西的肩膀,梅西已经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梅西的脸色潮红,呼吸沉重,眼睛紧紧地闭着,眉头也紧锁着。
他艰难地说道:“给我……杰瑞……”
罗纳尔多觉得自己的喉咙间有了些苦涩的味道,他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是我——”罗纳尔多把他扶了起来,“我不是你的杰瑞。”
梅西靠着床坐了起来,他费力地撑开眼睛看向罗纳尔多,过了一会儿他才用梦呓一样的声音问:“罗纳尔多?”
“是我。你感觉还好吗?”
梅西微微摇了摇头,他抓着罗纳尔多手臂的手更用力了些:“抑制剂……抑制剂在客厅。”
“你不能吃抑制剂。”
“拜托……”梅西用痛苦的声音请求道。
“皮克说了,你不能吃抑制剂了。”罗纳尔多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他试着把梅西扶到床上去,但梅西看起来并不打算配合他。
“抑制剂……”梅西被发情热烧得昏昏沉沉,他只是抓着罗纳尔多,翻来覆去地请求着。
罗纳尔多从来没见过梅西这样,他只见过在球场上雷厉风行,球风干净利落又充满自信的巴萨小国王;他只见过在颁奖台上内敛而温和地微笑着看着他的协约伴侣。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他都从没见过梅西像现在这副模样。
他看着这个名义上属于自己的Omega,体内有另一种声音叫嚣着,让他现在就标记了这个毫无反抗能力的Omega。
他不能这么做——早在他们签订那份协议的时候就说好了,他们只需要维持这段表面关系,直到他们中的一位找到自己真正的伴侣之后,这段表面关系就会自然终结。他们会去办理离婚手续,再一起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友好而和平地结束这一切。所以,他不能标记梅西,他的的确确愿意做梅西的Alpha,但梅西终究不是他的Omega。
属于Alpha的那部分的占有欲快要把罗纳尔多逼疯了,他的身体好像被撕扯成了好几部分。
“嘘——安静——再等一会儿你的杰瑞就要回来了。”罗纳尔多轻声说道。
梅西用已经湿漉漉的眼睛费解地看着他,吃力地问:“杰瑞?”
“对,你的杰瑞去帮你请医生了,你很快就没事了。”
这句话似乎有了效果,梅西抓着他手臂的力度小了不少,这让罗纳尔多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好在,没过多久,皮克真的带着私人医生回来了。
“老天!莱奥,你怎么在地上?!”皮克一回来,罗纳尔多下意识让开了位置。
他看到皮克风风火火赶过来,一把把梅西从地上扯起来,再把他整个人直接安放在了床上。
“我去外面?”罗纳尔多有些尴尬地说。
皮克体谅地点点头:“你如果扛不住信息素可以去客厅等等,这扇门做过处理,可以隔离信息素。”
于是罗纳尔多离开了这个房间,他带上门前,医生正开始检查梅西的身体。
罗纳尔多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客厅里,有好几回他总觉得自己听到了梅西痛苦的声音。
他不知道自己在客厅坐了多久,私人医生和皮克都从那间房间出来了。
“非常感谢。”皮克握着医生的手说道,“这回又麻烦您了。”
医生叹了口气,说:“长此以往总不是办法,我还是建议他减少抑制剂的用量。不然以后会更难捱。”
皮克挠了挠头:“但有比赛的时候他不想缺席。”
“那你就多陪陪他,那样他会好过一点。”
罗纳尔多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更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了。
皮克送走私人医生之后,罗纳尔多也准备回去了。
皮克却拦住了他:“你既然都来了,不多陪莱奥一会儿吗?”
“这里不是有你了吗?”罗纳尔多不明白皮克的意思。
皮克冷笑了一声,古怪地反问:“有我?你知道你自己这句话有多混蛋吗?”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什么?”
皮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松开手:“算了,你走吧。你说得没错,我会一直在这里的。”
02
梅西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喉咙干哑得厉害。
他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四周。
每一回捱过发情期都让他有种死里逃生的错觉,这几回的发情期越来越难捱了。
私人医生说这是因为他长期服用抑制剂,还没有与Alpha结合导致的。
“感觉好点了吗?”皮克端着水杯出现在门口。
“好多了……”梅西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完全沙哑了。
皮克把水递给他,他抱着水杯小口小口喝起来。
“对了,罗纳尔多来过了。”皮克突然用谈论天气的口气说道。
梅西没有设防,陡然听到这句话,一下被呛住了,猛烈地咳了起来。
皮克赶紧给他拍了拍背,为他顺气。
好一会儿梅西才止住咳:“他真的来过?不是我的幻觉?”
“不要说得你好像幻想过好多次一样。”皮克嘀咕了一句,又说,“他来过了,照看了你一会儿才走。”
“噢——”梅西低低地应了一声,又捧着杯子继续小口小口润着嗓子。
“你情况不大好。”皮克开门见山地说,“你需要一个Alpha——不是表面关系那种。”
梅西垂眼看了看杯子里的水,慢慢地说:“我和罗纳尔多还是合法伴侣,我不能在离婚之前做出任何背叛行为。”
“可这都是假的!”皮克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我们都清楚!罗纳尔多也清楚!他没权力干涉你!莱奥,你应该为自己着想!”
梅西的指尖无意识在杯壁上敲了敲。
“你不会是想等着,等他自己找到Omega那天跟你提出离婚吧?那你呢?你怎么办,莱奥?”
梅西轻轻叹了口气:“毕竟现在的局面是我自己的失察造成的,他只是好心帮忙,却在我这里耽误了五年。”
“你一直这么想?”皮克烦躁地在房间里走了两圈,又在梅西身边坐下,“你没有考虑过其他的Alpha,是吗?”
梅西把水杯还给皮克,重新躺下,他把被子拉高,盖过自己的头顶,闷声闷气说:“我再考虑一下,我还想再休息一下,杰瑞。”
皮克知道自己这位友人向来固执,只要自己认定的事情,不管别人怎么说都不会再改变了。他只好隔着被子拍了拍自己的朋友,然后退出了房间。
他刚带上房间的门,就听到梅西在里面喊了一句:“等等,杰瑞,我想好了。”
皮克又把门推开:“你想好什么了?”
梅西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他歪着头,盯着自己的窗帘,轻声说道:“我要和罗纳尔多离婚。”
“离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皮克惊讶地又走回了床前,“你应该明白——离婚对你的影响更大——何况你……”
“之前我和罗纳尔多说话,不管是我们中的谁有了自己喜欢的人,都可以终结这段关系。”
“但你……”
“我刚刚想明白了,既然我确实有了喜欢的人,那么我有权结束这段纸面关系。”
“但是——但是,你明明……”皮克有些着急,他完全没想到梅西会突然提这样一茬,“你再好好考虑一下,莱奥。”
梅西朝着他笑了笑:“我想得很明白了,你应该祝福我,杰瑞。你之前不是一直在反对这件事吗?”
皮克还想说什么,罗纳尔多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没错,这是我们之前约定好的事情。”
梅西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惊慌的神色,离他最近的皮克没有错过这一点。
“我想跟你说,他还没走……”皮克耸了耸肩。
“你是想,跟我离婚吗?”罗纳尔多问。
梅西的手抓紧了被子,他看了一眼皮克,看到了友人眼底的担心。
接着他看向罗纳尔多,点了点头:“是,我想离婚。”
“所以,你有了喜欢的人?”罗纳尔多继续问。
梅西这一回点头就坚定多了:“是,我有了喜欢的人。”
罗纳尔多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儿,他最终点了点头:“如你所愿。我会去办那些手续……你——好好休息。”
说完,罗纳尔多离开了。
皮克和梅西一起,在沉默里听到大门被拉开又被关上的声音,接着是汽车发动的声音。
皮克觉得自己要抓狂了:“我不明白你在想什么,莱奥!你明明——”
你明明喜欢上的人就是那个刚刚才离开的人。
梅西抱住自己的膝盖,偏过头,向着皮克露出了22岁那年会议室外如出一辙的笑容,轻声说道:“没那么糟糕,杰瑞。”
皮克觉得这根本就是糟糕透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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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强调:这里没有大小熊的箭头,只是好朋友关系。